猪八戒急得直跺脚,红绫勒得他喘不过气:"老猪没有强占!是翠兰娘子......"话没说完就被孙悟空捂住嘴。
"师父,"猴子笑道,"这呆子原是天蓬元帅下凡,俺已劝他皈依,正好凑个徒弟。"
唐僧捻着佛珠沉吟片刻,目光转向猪妖:"你愿真心皈依?"
猪八戒连连点头,浑浊的眼里满是恳切。红绫应声松开,他刚想活动筋骨,却见哪吒的混天绫还在半空飘着,顿时老实下来,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:"弟子猪悟能,愿随师父西天取经!"
高老爷这才松了口气,忙命人备斋饭。孙悟空拍着猪妖的肩膀大笑,哪吒收起火尖枪,看着晨光里猪妖那副既委屈又兴奋的模样,忍不住摇了摇头——这取经路上,怕是更热闹了。
高老庄的炊烟刚散了些酒气,孙悟空把金箍棒往肩头一抡,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,酒嗝里混着些红烧肉的香气:“这高老庄的厨子手艺当真不赖,就是酒水淡了点!走了走了,再歇着,那弼马温的名头都要被哪吒这小子笑去了!”
哪吒指尖缠着混天绫打了个结,风火轮在石板地上碾出几星火星——他方才被孙悟空灌了三杯烈酒,脸颊还泛着点不常见的红晕,却偏要板着脸:“谁稀得笑你?再不走,夜里怕是要在荒山野岭喂狼。”话虽硬,脚底下却已腾起半寸轮焰,倒像是急着要甩开这满院的脂粉气。
猪八戒正蹲在门槛上系腰带,宽大的僧袍被撑得鼓鼓囊囊,怀里还揣着高翠兰塞的两包蜜饯,含混不清地嘟囔:“师父,你等等老猪……方才那碗蹄髈还没嚼烂呢……”说着打了个饱嗝,肚子上的肥肉跟着颤了颤,活像揣了个圆滚滚的面盆。
唐僧正让高老庄的老汉帮忙把经卷捆在白龙马背上,袈裟前襟沾了些糕点碎屑,他回头看了眼院门口送别的乡亲,合十行礼时袖口微晃:“多谢庄主款待,我等取经心切,这便告辞了。”
龙龟慢吞吞地从桌底爬出来,背甲上还沾着半片青菜叶——方才他缩在那儿喝酒,被八戒的大肚皮撞得翻了个身,说道大师兄我们走吧。”
孙悟空忽然一个筋斗翻上墙头,金箍棒在瓦上敲得噼啪响:“啰嗦什么!”他朝西天的方向努了努嘴,夕阳正把远处的山峦染成金紫色,“看那云头,再走十里正好能赶上个落脚的山神庙!”说罢,金箍棒在墙头一点,带起的瓦片擦着猪八戒的耳朵飞过去,惹得那呆子嗷嗷叫着追上来,却被唐僧笑着喝止了。
高老庄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时,一行人的身影已融进了西去的暮色里,只有猪八戒时不时摸出蜜饯塞嘴里的窸窣声,混着风火轮的轻啸、金箍棒的嗡鸣,在晚风中慢慢远了。
日头已过了中天,孙悟空金箍棒在掌心转得呼呼生风,毛茸茸的脚在青石板上一点,便跃到队伍前头,回头冲众人咧嘴一笑:“这路平得无趣,俺老孙去前头探探,若有妖精作祟,先给它一棒再说!”话音未落,身影已化作一道金光,蹿出老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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